【Sabastian】:

 

我亲爱的少爷,请允许我在此刻,以一种如此熟稔似挚友的方式唤您为“你”。

此刻我亦是唯一一次不是以你的契约所结缔者,你的与你仅有肮脏利 益羁绊的贪婪恶魔,而是如此真诚的以你,夏尔·法多姆海恩伯爵的执事的身份,端坐于已然沾染上你馥郁体香的古红木书桌上,感受着你寂寞而倔强的气息,平和 的望着你每日都会从透明晶莹玻璃窗中所窥见的阳光一隅的风景,望着苍莽随风摇摆的挺拔白桦,缓缓将对你的思念由缄默的双唇所叙述出来。

少爷,不知你是否还忆得起我第一次与你相会的凌乱场面?亲爱的少爷,我是如此可悲的相信着,你能够将其深深如同永不消散的烙印般印于内心的底层。然 而我不仅一次的执拗认为那时孤单的碰撞是命运的一场滑稽游戏的开端,如同无形的蛛丝所织就的层层密网,我与你便宛如愚笨的滢滢飞虫,奋不顾身的落入烈火的 怀抱——即使最终的结局是得到那么转瞬即逝的光明后灰飞湮灭,烬屑消散。

 

但我却早已知晓,这是一盘足矣判定生死的悲哀棋局在落子之前必做的代价。即使是极端痛楚,也要将其深切的置于心的深渊,因为刹那间的情感纠葛——

就能轻而易举的使令众生匍匐的国王,陷入死亡的泥沼。

在漫天纷飞破碎的黑羽中,你的身影绰绰约约的摇摆于现实冰冷的彼岸,分明是总角之年的孩童稚子,却以父母双亡,家宅烧毁,身躯受辱的强大悲怆笼罩了 笑颜,仅留下那濒临破损的心的残骸,一点一滴泣下血泪。湛蓝的双眸中映照着冰冷沉默的光辉,幽深的色泽便如同北极圈内拥有冬日不冻的传奇巴伦支海,我又何 其所能,能够在那麻木漠漠的众生中窥见如此一双冰冷却柔情的眼睛,亦是何其所能。能够在这红尘浮世中寻找到你,令我在与你相连的胴体中慢慢成长。

那时你赤裸着满是淤青鞭痕的身躯显露出月光都黯然失色的白皙肌肤,纤细的双腿宛如嫩藕一般光滑细嫩,那时你是那么高傲孤洁的踏过万千腐烂的尸体,赫然走到我的面前,呵,少爷,你是否在告诉我你才是这场棋局的赢家?

 

少爷你可知在此刻,我能够如此清晰地窥见你的心灵;我能够轻易地颠覆你所受到的所有屈辱;我能够令你如同振翅而飞的知更鸟一般的击碎你皓腕上沉重的枷锁;我能够给予你最大的快感;我能够忠诚的一步一步协助你成为整个灰暗的世纪的帝王,让你看着芸芸众生为臣服于你。

多么华丽的一个猎物。

于是我在你的右眼中深深印刻下了仅属于我的痕迹,那刻的须臾,我仅是想如此贪婪的告诉你:从今日起,你由一个纤细瘦弱的纠葛少年,以我与你所用生命 而结缔的生死契约所转变,请记住,我已然是属于你的恶魔,就算王座崩坍,闪耀的王冠褪色,在那持续堆积的无数残骸上面,我会陪在无声倒下的小小王者的身 边,直到听见你最后喊出“将军”那声为止。这是我属于一个遵守恶魔美学的基本准则,也是我作为你的执事,所要遵循的天道。

 

胜者王,败者寇。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起此来更加现实而残酷的规则。

我亦是会遵循着这个规则,为了你的愿望,天南地北双飞客,亦是去追随。

为了你,也是为了自私的我自己。

我会在晨光初醒、风暖花芬的明媚清晨,用着着洁白丝绸手套的双手轻轻挽起那特意为你所挑选的精美窗帘,令窗外盛放着的璀璨绿意一点一滴的渗透进屋 内,氤氲出极美的光晕。窗帘上单薄的蕾丝罅隙中有着阳光的介质,碎成极为微小的斑点。透过明朗的高大落地窗,你所能看见是一整片郁郁青青的鲜嫩芳草,高大 的遮阳伞斜倚在形态优美的午后红茶的小小桌几上,底端的扦子牢固的破开乡土的泥层,溅起一片淡雅的飞沫。白如玉薄如纸的中式瓷瓶中看似随意的摆放着被清水 所养育的你最爱的白色玫瑰,吞吐着远方思念的幽香。

我方才会惊动你仍是甜美孩童的稚嫩容颜,看着你乌黑的发丝缠绵在我精心熨烫过的雪白棉布制的床单上,双手慵懒的抚着锦衾,微微蹙起青黛般的秀眉。然 而我会一如既往的向你叙述我为你准备的各色你挚爱的甜点,询问你是否想要黄油面包亦或是意式面包。沏泡着香浓的锡兰红茶然后在你品到舌尖触碰味蕾的一瞬, 令其生动的流淌过你的咽喉,仅留下淡淡的甜香。

于是我为你系上宝石蓝的缎带着上墨绿的礼服,为你穿上高跟优质的小牛皮靴,无可奈何的抑制住想要揉乱你微微翘起的发的冲动,继而以我的满颊盛放的微笑来对比你故作冷漠的面容,满怀调侃的对你轻轻道:“少爷,很可爱呢。”

从未出乎意外的窥见了你素面上隐现出的小小怒意却更深的淹没在了笑意中,望着你习惯性的低垂眼帘,我站在逆光的角度,你纤长黑亮的眼睫就恍若单薄蝶翼一般轻轻颤动。湛蓝的眼睛中满是跳动着浮光掠影。

 

因为此刻的我,是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是你的执事。

不是那个早已因为时间的漫长而忘却了自身姓名、在嗜食中浑噩度日的恶魔。

所以当我为你锒铛入狱之时,虽拥有着洁白羽翼却是因过度渴望圣洁而罪恶的虐杀天使【插:恨鸟人者请冷静= =】以一种极为挑逗的姿态手持皮鞭划过袒露在外的血红鞭痕,瞬而轻蔑的抬起下颚看似高傲的找寻令我唾弃的答案。少爷,不知是为什么,为什么当时我会如此坚 决而轻易的说出“我拒绝”呢。只知嗜食的生活,我早已厌倦,如今我仅仅想要的是你而已,从此以外,再也没有任何想要得到的事物。

 

即使身体被自己的鲜血所滋润,即使优雅的黑色燕尾服被人所撕碎,即使法多姆海恩的家徽在我的胸前失去了光泽,即使双手被能够轻而易举的挣脱那冰冷肮 脏的枷锁,即使你认为我甚至不符合作为你的执事所要拥有的品质,但我依旧认为这疼痛是绝好的香料,血是赎罪的贡品,血是浓郁的酱汁,但却要以契约的名义, 来告诉你我是你忠实的狗。

我以这种方式来告诉自己,我最终忠诚的,仍是自己的欲望。

而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对你撒谎。

是以一个恶魔的美学,也是以一个执事的准则。

当你着上温柔可人的粉红洋装,宽檐的硕大礼帽上嫩红的玫瑰鲜艳绽放,乌黑的发巧合般遮掩住凝固着契约的深紫色瞳眸,长发温润的垂下。蕾丝的缎制卡纶 编制甜美的依偎在脖颈,锁骨深邃,娇柔的粉红百褶裙如同少女的帝国一般的围绕,露出雪白的脊背。优美秀丽的线条是旧日时光的梦境。而我站在你身侧微笑不 语,手指轻轻推移着银质边框的儒雅眼镜。少爷,今日我是你夏尔·法多姆海恩的家庭教师,我会带领你躲过伊丽莎白小姐令你倍感无可奈何的尾随,我会为你而放 下庞大沉重的魔术箱、佩戴上花纹繁饰精美的假面,在那人声喧哗的舞会上神秘的作一个满堂喝彩的魔术师,亦是会在那烛焰熄灭的瞬间托起你纤细的腰肢在满月的 映照下跳出囚禁的窗棂。

月舞一世,千帆破转花开彼岸,万双命运瞳眸在此刻沉沦,你是舞会上飞舞蹁跹的鸟儿,至少是在此刻,是我那么深深唯一注视着你的一瞬间,再也没有那所 谓“女王的番犬”的纯金华贵的残忍牢笼狠狠地困你于囵囫,你只是一只孤独而寂寞的飞鸢,亦或是一只纸鹞,亘古的在梦幻的国度里尽情展开你那五彩斑斓的羽 翼,高傲飞翔。

而我是你此生唯一的舞伴,屈膝扬眉: “我亲爱的princess,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么?”我想要得到“Sure”的唯一答复,我的少爷。

我便可以如此亲昵的揽住你挺拔的腰线,挽起你戴着黑色雍容长筒手套的玉指,伴随着四周悠扬的小提琴声与你共舞一支使世界中静谧无声的圆舞曲。我这一生的惊艳之舞,以这种似乎看似虚假的方式,也是不能告诉你我此刻的情感究竟是真实还是幻觉,但却只为你一人而舞。

舞过彷徨,舞尽逍遥,舞过尘埃,舞尽繁华,舞过红尘世事,舞尽天地须臾,舞过春暖大地,舞尽秋叶凋零,舞过日月星辰,舞尽仅属于我们的烟花春晓。你的裙袂在此刻是东京最美最美上野樱花的色彩,顺和着脸颊发丝滑入了唇瓣中,清甜的香味就如同痴缠的诅咒一般。

 

少爷,你知道么。如果没有那个契约,如果我不是恶魔,如果你没有背负着这样深切强大的仇恨,如果我们只是人间的小小浮尘一粟……或许我们会一直一直这样舞下去,永无止息,露珠沉醉——直至世纪的度过轮回在我们眼中只是烟花的一瞬绽放,沧海桑田在那么敛眉的一刻就过去。

但这一切不过是空想而已。

所以当我在最终那场早已决定生死胜负的战斗中,失去一只手臂,我是如此清晰地以我的双耳听见你几乎撕心裂肺的呼喊,破碎的伤痂滴落浓稠而猩红的血 液,那包裹着白色手套的掌心是无法抑制住那曼珠沙华一般妖娆的鲜血的,但少爷,请不要让我知晓,连同其一直滴落的,还有你忧伤的无法抑制的泪珠。

因为你那恍然若失的寂寞神情,在我决定守护你的灵魂与生命的同时便不再想要见到。我此刻却不能奔到你身边紧紧拥抱着你,给予你温暖。并不是因为手臂 的失去,而是因为这样的温暖是稍纵即逝的,如此片刻的温柔对于争强好胜的你来说,是不可名状的侮辱。我终将离开你,带来你此生的终点,将你引向无边无际的 黑暗,就在这单薄的分秒之后。

从此以后,再无相会。恍若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旅途。

但当我如此真切的看见你坐上了那高高的镂金宝座,戴着那镶嵌满玛瑙宝石与珍珠的皇冠,衣着光鲜亮丽,而你眉宇之中的悲伤,那么深,那么浓,恍若化不 开的浓墨,却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他们所看见的是肮脏如他们自己的权利,在你皇冠上璀璨耀目的玛瑙上你是否也可以看见那些卑鄙之人的丑恶嘴脸。然而那个黄 金的宝座下却掩埋着数不胜数的残破胴体,他们早已死亡,他们用自已的身体与鲜血,铺陈了为你傲然走向世界巅峰的道路。他们是无用或是利用过的棋子,在这场 人生游戏上,满心喜悦的怀抱着一种自以为是玩家的心态,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从未想到过的最初死亡。

当我脊背上插满了天使的羽矢时,鲜血弥漫开一整片荼靡的梦境,我并非是无法感知到疼痛,因为那种疼痛几乎渗入了骨髓,几乎令我昏厥。但是我仍愿意在你心中做那个柔肠百结的男子,而不是一个懦夫。以我作为执事的自尊,以一种对你情感不明的固执,告诉你那些过往与曾经。

当我最终与你来到契约之地,古老的藤蔓占据了钢蓝色的斑驳墙壁,断壁残垣在此刻是那么像梦想的冢,清晨的露水尚未苏醒,四处逃窜的天光有了汇聚的方 向,你斜倚在那冰冷的石凳上,要让这活着的痛苦深深的烙在你的灵魂中,少爷你是否亦是想要让我记住,你是在我冗长的生命中印下深刻痕迹的人,因为我早已被 无数位主人卑微不值一提的愿望所麻木。而我可以出乎你意料的告诉你,你是我所见过的,唯一真正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类。是令恶魔都可以为你深深屈膝敬拜的人 类。

 

少爷,请允许为你而放纵一次。

狂欢的季节中没有规则,只有无边无际的爱慕。

少爷,请允许我再唤一次,即使是灵魂深处的最后一次,我亦是要声嘶力竭、为你而拼死搏斗,因为这是我爱你的使命。

Yes,my lord.

 

You lie, silent there before me .Your tears, they mean nothing to me.

The wind, howling at the window.

The love you never gave, I give to you really don't deserve it

 

I look at you.Please don't walk away

I see you're about to there is just something I'd really like to say

So please don't walk away.I know that you're there

Still you pretend you're not yes I know it hurts

 

I have also felt the pain

So should it matter

 

What I do or what I've done

As long as in my heart

You're still the only one

I hear you say it

But I don't think you understand

I can be trusted now, I swear to you I can

 

And,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I love you……

 ——塞巴斯蒂安篇完结——

 

【Ciel】:

 

我一直认为,不管利用什么方法得到,都是成功的。

所以我在上帝与恶魔之中我选择了后者。

上帝是残忍的,他会告诉你的受虐是你自己前世的罪孽而今世来赎。

而恶魔会告诉你只要想做的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他们会异常聪明的和你签订契约。

从而去让你的受虐迅速的转变成为令让你受虐的人受虐。

这才是最立竿见影,也是最明智的做法。

这就是罪恶的事实。

这就是人世间那些光明赐予我们的惩戒。即使是无法在悲怆死后迈入原本该属于我的地狱,我亦是要攥紧转瞬即逝的希望,即使那是另一首死亡的赞歌。

刀鞘在保护刀刃的锋利时,自己也满足于它的愚钝。

 

塞巴斯蒂安,只因我是携带着罪恶以及幻想出生的孩子,拥有污浊残破的身体和心,所以我不能如其他单纯明朗的孩童稚子一般幸福的在落雪满阶的土地上奔跑,不能在母亲身边温顺的撒娇,不能与青梅竹马在天如碧、云如海的宽广草地上嬉戏。

因为我的身边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栖息的地方,有的仅仅是你而已,塞巴斯蒂安。

一个对我没有任何感情的恶魔。

 

于是我又何苦自怜自艾的单纯依赖你来为我实现我的愿望?

——我如此坚持着如此可悲的理念,不过紧紧是想要单纯的令那些令我蒙受世间最大的屈辱的畜生,再次尝到较我更加痛苦的责罚。仅此而已。我坚信着,抛弃我自身残损的灵魂,不是想要拥抱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我不知是否是在十岁那年的冬季,彻底焚烧殆尽的温暖与关怀,令我在最为失魂落魄、满身疮疤的时候,在漫天飞扬的黑羽之中邂逅了我一生的罪孽——你。

生命是场异常漫长的棋局,可这场棋局的胜负我早已模糊了答案,黑白相交的色泽在我的瞳眸中辉映着,在巨大透明的棋盘上,我用十指赋予你仅属于我的姓名,然后一步一步的将对方逼入绝境。

 

塞巴斯蒂安,我近乎疯狂的告诉我自己,我与你,是如此互相利用的欲望关系。

而不是我爱你。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故乡熟悉的土壤上,我是如此清晰的看见了母亲与父亲,眉眼之间是我在失去他们多年后早已生疏了的温暖:他们向我温柔的招手,莹白的指尖有着极其熟稔的触感。我是多么想要回归,即使那是个梦境,我亦想要沉沦于此,不再觉醒——

但为什么,沉沦在此的残酷代价是,我不再需要你,你将要离开我。

在似真似幻、白蜃朦胧的梦境之中,我仍然没有资格被你所拯救。因为你并不爱我。没有过往,没有未来。

 

倾尽永世的断肠柔情,亦恍若无言千许的诅咒,岁岁年年。

天上人间,千里尽是纯白的羽。

雪色轻舞,寒陌之上,妖媚的炙热,缀了满目的烈火如歌,潇然风雨,几度春秋。

 

我于是摈弃了这终究是甜美的不堪一击的梦境。

即使是醉生梦死,我所能在其中得到的微薄利润,也仅仅是无尽的痛楚与悲哀。我与你之间短暂的羁绊是否是空气与阳光之间一场无所终结的迷离。

 

于是塞巴斯蒂安,是不是为了你?

我亦是不知晓。

 

当你每日为我揭开美丽的窗帘时,我能够窥见的只是刺伤眼球的极昼闪亮过后,一片静谧致死亡的黑暗。当你为我照亮前方黑暗的道路之时,你是否也曾想到

——最终将我引向黑暗的,

也是你。

塞巴斯蒂安,就算你照亮了前方的路,可是刚才走过的路又是一片漆黑,这种黑暗几乎将我吞噬,你知不知道?

 

那一年,也是在如此的黑暗之中,我经历了我生命中所有的痛苦悲伤,被反绑直至红肿的手腕,赤裸在黑暗之中的雪白身躯,淤青的痕迹,开始溃烂的鞭痕,以及身上、脸颊上已经凝固的污物,这种黑暗,我不想在体验第二次。

这样的噩梦,我不想再做第二遍。

所以,我的身边有了你。

 

于是我告诉我自己,我爱你。

当心灵处于一种极限时,即使一根单薄脆弱的蜘蛛丝,亦是会满怀希望的攀爬,即使它在你微薄的希冀下断裂,即使它 给予你的每一个愿望都是妄想,但你却依旧要如此真切的感受它,这便是你所选择的旅途,即使这是在痛楚的奠基之下的另一种死亡。这世界上,不会有没有代价就 可以轻易取得的事物,即使有,那也不过是一场庞大的幻觉。

生命其实不过也是一场庞大的幻觉。

走到时光的尽头时,或许我们已然被逼迫过早成长,回头走过的崎岖,才会发觉,那些碎片,那些泪水,不仅仅是我们两个的,还有太多,太多需要我们去背负、去接受的。

于是在最终的战斗中,你轻轻在我耳畔呢喃,声音单薄脆弱,刹那间我甚至觉得你不是我的塞巴斯蒂安,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恶魔,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小的人间执事,是一个可以与我厮守的男子:“少爷,请闭上眼睛,我是个执事,不想让主人看见自己丑陋狼狈的样子。”

我只能抑制住满眶为你而流的热泪,我只能放纵任性的同意你的任何请求。因为世界上还会有哪一句语言,能够让此刻的你无比释然。

 

我不去看被黑羽所包裹、由钢铁所锻造的你,不去看那场早已注定结局的战斗,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我永远都不想对你食言,不想违逆你的任何微薄愿望。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我的生命——只要我有。

仅仅是你,而已。

这尘世中,再无他人。我的一生,只为你所拥有。

【插:完了…越来越少女了…什么爱呀爱的…算了…就这么堕落吧…我的坑呀……】

塞巴斯蒂安,你知晓么?我总是在黑夜之中双手合十,虔诚祈祷我们在红尘乱世之中,能够不再彼此伤害,赋予对方永不消褪的伤痕。当我蓦然望向你时,那 种灼伤人眼球的赤红跃入瞳孔,苍冷的指尖负上干涸的双唇,只为感受最后一缕的淡漠气息。其实我仅仅是个脆弱天真的孩子,孩子惧怕成长,而我惧怕孤寂,惧怕 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因为我还不具有保护自己所拥有的的能力,于是我仅能够恐惧一切现实带给我的伤害。

我们终究,还只能够围绕着自己的星宿孤寂地与影子翩跹舞蹈。我们终究,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两个个停止长大的孩子。

塞巴斯蒂安,不知你是否相信命运的转轮?命运的转轮始终在红尘俗世之中旋转,没有人可以改变它上面的刻痕,那些已然发生亦或是未发生的分离、邂逅,早已然在茫茫时空之中便是注定了,我们始终,亦还是需要按照时光的掌纹来走过今后漫长的岁月。

塞巴斯蒂安,在那个钴蓝的契约之地,潮湿的石凳上甘冽的触感仿佛琉璃一般易碎。我将我死后的残破胴体献给那只拥有黑色羽翼和不祥象征的鸟儿,并不是因为温柔与善良,而是那是我们初遇的伏笔。

当你习惯性的用贝齿褪却法多姆海恩家执事的洁白手套,温润的触感恍若一场梦,梦中的唯一主宰,是你。

 

唯一的最后回眸,只不过是想

——在生命走到尽头时,铭记你的音容笑貌。

 

塞巴斯蒂安,我愿以瞬间的疼痛,来换取你永生的温柔。

那一刻,我已融入在你的海洋中……

 

To get my happiness,I had done everything,

But had done nothing,to be blamed and accused of.

 

The sound of footsteps became louder everyday,

Then I noticed the fact there was no time.

 

I was a believer in life to be myself always,

And was asking whether I would be alive.

 

Give my a reason why not,to adopt in this way,

Or judge me to be guilty too many incurable sins.

The whole world was at a complete stand still,and I was in fetters,at the mercy of the mob.

 

Tts meaning had been in the eyes of beholder all along.

Tt had grown dark before

I found a sign.

Among the nonsense tragedies,

what on earth you are looking for?

You only have to be honest to yourself and you own life."

There is nobody who knows there will be nobody

Except for me,all the world has gonge mad.

 

So what is forgiveness,you are willing to withhold?

What is the well-being you are willing to make?

——夏尔篇完结——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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